灰白视界

反而像从前一样开玩笑、拼酒，甚至拿他的盲杖打趣。"许队，这新装备不错啊，

"老李粗犷的声音传来，"下次火灾可以用它探路！""然后顺便把受害人都捅一遍。

"许沉阳接茬，引起一阵哄笑。苏明夏始终站在他身边，适时地递给他食物或饮料，

小声告诉他谁在跟他说话。当小张真的拿出绳子请他教蝴蝶结时，

许沉阳感到一种久违的归属感。"这样绕过去，再从下面穿上来..."他熟练地打着结，

手指记忆远比视觉记忆牢固。"许队手把手教学，值了！"小张笑嘻嘻地说，

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双关语，"呃...我不是那个意思..."苏明夏噗嗤笑出声，

许沉阳也跟着笑了。这一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盲人。回程的出租车上，

许沉阳放松地靠在座椅里。酒精让他比平时话多。"谢谢你。"他突然说。"为了什么？

"苏明夏问。"为了...这一切。"许沉阳挥了挥手，含糊地概括所有，"逼我出门，

联系陈老师，今天..."苏明夏沉默了一会儿。"知道吗，"她轻声说，

"我表妹——就是你救出来的那个小女孩——她现在上绘画班了。上周她画了幅画，

是个消防员从红色和黄色的旋涡里走出来，怀里抱着两个小孩。"许沉阳喉头发紧。

"她把那幅画叫做'我的英雄'。"苏明夏继续说，"所以，该说谢谢的是我。"车窗外，

城市的灯光在苏明夏侧脸投下变幻的阴影。许沉阳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到她话语中的真诚。

一种奇异的温暖在他胸腔扩散，比今晚喝下的任何酒精都更令人沉醉。从那天起，

苏明夏几乎成了许沉阳公寓的常客。她每周二陪他去康复中心，周四带他去超市购物，

周末则常常带着食材来做饭。许沉阳开始期待她的到访，甚至会在听到门铃时心跳加速。

一个雨夜，苏明夏留下来帮许沉阳整理衣柜。

突然的停电让公寓陷入黑暗——虽然对许沉阳来说没什么区别。"别动，

"苏明夏在黑暗中说，"我去找蜡烛。"许沉阳听到她撞到茶几的闷响和低声的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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