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伤口

又在看到她下意识躲闪时收了回去，"至少...先把衣服换了。"许雯低头，

发现自己还穿着沾满油渍的居家服。这身衣服像是长在了身上，

就像"母亲"这个身份长进了骨血里。第七章 倒带的胶片小雨的房门罕见地敞着。

许雯站在门口，看着女儿笨拙地熨平那张奖状——就像她曾经无数次为小雨做的那样。

十五岁的少女动作生疏，熨斗下缘蹭到了手指。"嘶——"小雨甩着手抬头，突然僵住了。

母女俩隔着弥漫的蒸汽对视，许雯看见女儿眼睛里迅速积聚的泪水。"我来吧。

"她接过熨斗，手指碰到小雨手背时，少女猛地扑进她怀里。

的倔强香气混着泪水浸湿她肩头："我以为...以为你..."许雯轻拍女儿单薄的背脊，

突然发现小雨已经长得比自己高了。这个认知让她心脏酸胀——她错过了什么？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女儿不再需要她帮忙系鞋带，

却又在深夜里偷偷搜索"如何与妈妈相处"？熨斗滋滋作响，

许雯小心地描补奖状上晕开的字迹。小雨蜷在旁边，突然说："王璐她妈妈是插画师，

上周还办了画展。"许雯手腕一抖。大学时她的水彩画获过省奖，

婚后那些画具渐渐被收进储物间，

最后在小雨五岁时当废品卖了——为了腾出地方放儿童自行车。"你画得比她好。

"小雨翻出手机相册，"看，我偷偷拍的你以前的画。"屏幕上是许雯毕业作品的照片，

不知何时被女儿存了下来。夜色渐深，小雨终于睡去，手里还攥着修复好的奖状。

许雯轻轻拨开女儿额前的碎发，想起产房里第一次触碰新生儿额头时的战栗。

那时的她怎么会想到，这个柔软的小生命有一天会变成扎人的刺猬，

又会在某个雨夜重新向她露出柔软的肚皮？第八章 重播的早晨晨光透过纱帘时，

许雯闻到了咖啡香。厨房里，林强正对着手机教程煎荷包蛋，料理台上散落着蛋壳和油渍。

"小雨说你想喝拿铁。"他尴尬地举着打奶泡器，"这玩意儿比公司报表还难搞。

"许雯看着他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