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未婚夫将军十年,他却嫌我蛊女身份
陪未婚夫将军十年,他却嫌我蛊女身份_章节_2

字数: 10128更新时间: 2025-06-11 22:01:25

2

5

看到齐迁愈发苍白的脸庞,我只觉得嘲讽,这又算什么呢。

是为了之后还能利用我?还是他还爱我?

可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们之间所有的羁绊都像这个逐渐消亡的蛊虫一样,再也无法挽回。

我冷笑着看着齐迁徒劳的动作,任由情蛊干瘪死亡。

而我也随着情蛊的死亡身体的疼痛不断增强,感受着身体内生命力的消散,鲜血从嘴角不断流出。

齐迁像孩童般无助地看向我。

指尖颤抖着去碰我的嘴角,却被我侧身避开。

“别碰我。”

“在你选择了秦歌的那一天开始,这玩意就该死了。”

“不是的,月漓,我没想过放弃你,我只是以为你不会离开我。”

齐迁低垂着双眼,脸颊的泪落下。

“一切都不重要了,你应该记得我在蛊虫种下时就说过若有一日它死了,你我便恩断义绝。”

齐迁听了我的话,似乎是回忆起来什么,突然朝我跪下。

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曾经三十军棍都没有让他折服,如今竟跪着膝行到我面前,颤抖着捧起蛊虫。

“重要的!月漓,重要的!你再炼制一对情蛊好不好,你别走,求你!”

我垂眸看向他手腕处血肉模糊的痕迹,只觉得讽刺。

“将军为了秦歌毁我二十几年全部蛊虫,如今倒为了一只不该存在的情蛊这么作践自己?不知道你的秦妹妹知道了会不会伤心。”

“况且,将军你应该知道情蛊练就需要两人心意相通,现在你觉得我们还能炼制出来吗?”

齐迁听了我的话浑身颤抖,突然发疯似的扇着自己的脸。

他对自己丝毫没有手软,嘴角流下的血竟和手臂残留的献血交汇,让人目眩。

“够了!齐迁!”

我厉喝出声,打断齐迁的动作。

齐迁一脸惊喜,“月漓,你果然还是心疼我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咽下因厉声翻涌的血气,按了按如针扎般的心脏处,这场闹剧真的该收场了。

“齐迁,我该走了。”

“不!你不能走!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齐迁紧紧地拉着我的衣角,一脸希冀地望着我。

“齐哥哥,我听丫鬟说你和月漓姐在争吵,你别怪月漓姐,都是我身体不好。”

秦歌在我们身后娇柔出声。

“滚!”

齐迁被人打断突然暴喝。

此时秦歌才看到被我遮挡住跪着的齐迁。

她看到齐迁的模样,尖叫出声,“齐哥哥你怎么了!”

“我说你给我滚,听没听到!”

秦歌被齐迁凄惨的模样吓到,眼含泪水,气愤地跺了跺脚,赶忙跑出了帐外。

“月漓,现在就没有人打断我们了,你不要走,我们还有一辈子要一起过。”

我望着齐迁疯魔的样子,伸手描绘着他脸的轮廓,从眉眼到下巴。

此时的画面和当年那个雨夜可以为了我去死的少年模样不断重叠,可终是不同。

“放我走吧。”

“我不!月漓,我告诉你!你永远别想离开我!”

齐迁伸手将我抱进怀里,用的力似乎想把我融进他的骨子里。

可是现在的我已经经受不住他这样大力地折腾。

我又喷出一口鲜血,眼前阵阵发黑。

6

齐迁看到我的样子,焦急地喊着医师。

“放月漓走吧,她当年用了半条命炼制的情蛊,只为了将你身体里雄蛊所有的伤害都转移到雌蛊。”

“本来只要你和她相爱一生,她也会长命百岁,可是只要你变心,雌蛊就会受到双倍的痛处,犹如万箭穿心。”

“如今雌蛊死亡,她也更是丢了半条命。你还毁了她那么多连心的蛊。齐迁,你真是好狠的心。”

“你要是为她好,就把她交给我们,只有我们寨子才能保住她。”

我等的族人终于到了,开口的就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阿仲。

“这些......我从来都不知道。”

“你又知道什么!月漓姐不惜背着叛逃的罪名离开寨子就为了你口中的誓言,她为了你耗尽生命力也要炼制蛊虫助你一臂之力。”

“可你都干了些什么!你看看满地的蛊虫尸体!你看看月漓姐的模样!”

我的族妹指着齐迁怒骂,越说越觉得委屈,双手捂着脸竟呜呜地哭了起来。

齐迁听到我的族人对他的指责,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神。

我从齐迁的怀抱中挣脱,向着族人踉跄走去。

阿仲伸手将我公主抱了起来,朝我点点头,“回家了,月漓。”

我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抓着阿仲的衣衫抽泣。

“月漓,你还会回来吗?”

“月漓,我会去找你的!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齐迁追着族人一直走到营地外。

但我丝毫不想再理会他,我知道我和他已经结束了。

......

齐迁回到帐中,将情蛊的尸体放在香盒中,挂在脖子上。

他爱惜地摸了又摸,仿佛只要情蛊在那里,月漓就还在他身边。

月漓银铃般的笑声在他耳边不断响起,脑海里竟是月漓陪着他的各种画面。

“齐将军,你快去哄哄我们家小姐吧!明明就是月漓那个女人的错,要不是她带着乱七八糟的虫子,小姐的身体也不会这么虚弱!”

“您还凶我们家小姐。”

秦歌的丫鬟埋怨的语气在门口响起。

“你进来。”

秦歌的丫鬟以为齐迁要给她家小姐赔罪,所以问她点细节。

她美滋滋地走进帐中。

没想到刚进去,就被齐迁掐住了脖子,甚至双脚离地。

齐迁的手不断缩紧,看着秦歌丫鬟的脸不断变白,他冷冷开口。

“你有什么资格说月漓。真是不知死活。”

秦歌的丫鬟不断拍打着齐迁的手。

齐迁的手猛然放松,丫鬟落在地上拼命地呼吸。

“来人,既然她说虫子恶心,给她嘴里塞虫子,直到虫子咬的她穿肠而死在停手。”

“我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你不能这么对我!”

“带下去!”

“小姐救我!我小姐不会放过你的!”

“那可太巧了,我也没想放过你家小姐。”

齐迁摸着脖子上的吊坠,嘴里默默地说着。

“月漓,所有伤害你的人我都会帮你讨回来。”

齐迁到秦歌营帐时,秦歌正在里面砸着东西。

“月漓个小贱人,什么东西和我抢男人!”

齐迁一脚踹开秦歌的门,“我不允许你说月漓。”

“齐迁,我才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齐迁没有和秦歌再多言语,一巴掌扇过去。

秦歌眼睛通红,捂着脸怒视着齐迁。

“齐将军,你敢打我,你要知道你回京可要靠我父亲。”

“那又如何,欺负月漓的人就该死。”

“你现在又在假惺惺地做什么!是你选择了我,抛弃了月漓!是你亲手伤害她!”

“你给我闭嘴!”

齐迁抽出腰间的剑架在秦歌的脖子上,眼睛猩红。

“齐迁,我父亲是当朝宰相,你杀了我,你也别想活!”

齐迁丝毫没有犹豫将剑划过秦歌的脖子。

秦歌瘫软倒地。

齐迁看着秦歌的尸体,摸着颈间的吊坠,眼神癫狂。

“月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7

我回到族里,族长看到我的样子以及身上微波的生命力,叹气摇头。

“月丫头,你这是何必呢?”

“族长,我知错了,我自愿去水牢接受惩罚。”

“罢了罢了,都是孽债,你先养好身上的伤吧。”

我跪谢族长,看着族人眼里对我的满是怜爱,我这才感受到家人的重要性。

曾经的我为了齐迁,忤逆族长,私自离寨。

我以为齐迁是我唯一的依靠,可就是这个依靠伤我至此。

族人开始为我拔除情蛊带来的蛊毒反噬。

这疼痛让我的冷汗浸透了一床又一床的被子,疼晕了不知多少次,才拔除掉一半。

可我感觉这疼痛丝毫并不逊于情蛊死亡时。

“姐姐,你放心我会给你报仇。我这就用最毒的蛊去毒死齐迁和那个秦歌!”

族妹看着我痛的样子泪眼婆娑地说。

我朝她虚弱地笑了笑。

“别,那些人不配你动手,我和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又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等我再醒来时就看到满屋的白幡,一时间我还以为自己已经去世了。

“月漓姐,你终于醒了,族长说之前的你已经死了,所以才这么布置的。”

“恭喜新生!”

身旁族人笑着拍手,我感受到这十年里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窗外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此刻,我才真的觉得重生。

可我却没想到我会再一次听到齐迁的消息。

......

寨门外,齐迁只一人前来。

排成排的族人满脸的不悦,拿着武器阻挡他进入。

可是他不会轻易地放弃,毕竟他找了整整一个月才找到这里。

“族长,我已经忏悔了,那个破坏我和月漓感情的女人,我已经杀了。”

“我这次一定不会再离开月漓,我会娶她为妻,请你让我带她走。”

“你们缘分已尽,别再来了。”

齐迁砰的一下跪在地上,满脸的坚毅。

“族长,我知道你心疼月漓,但是我真的爱她。”

“月漓不会和你走的。”

齐迁看软得不行,只好威胁道。

“族长,月漓最注重家人,她肯定不希望看到寨子里见血。”

族长听出了齐迁话里的意思,看着齐迁满身的杀伐之气,直到齐迁不是开玩笑的。

“竖子你敢?!我们这苗寨也不是任你欺负的。”

族长气势突起,身后精壮汉子扬起手中武器虎视眈眈地看着齐迁。

“族长,我只是想带走月漓。”

族长仰天长叹。

“当年月漓就是从我身边跟你走的!十年,她得到了什么?”

“你知道逼出情蛊有多痛!杀你十遍都不为过!”

“而且如今月漓一条命都没了!你还想怎么样!”

族长气氛地将拐杖不断地点地,声声句句都是对齐迁的谴责。

“不可能!月漓走的时候还可以说话!怎么可能死了!”

“你肯定是骗我!”

“月漓肯定在寨子里躲着,不想出来见我!”

齐迁听到族长说的话,脸上尽是不敢置信根,提起剑就要往寨子里闯。

小伙们丝毫不让,却被齐迁划伤。

“你们让开,别挡他了,就让他上山,看看月漓的棺材。”

齐迁看着小伙们让出一条道,长长的楼梯直通山顶。

而山顶上就是一个白色的灵堂,那里肯定就是月漓的尸体!

齐迁根本没有力气战力,跪倒在台阶上,用剑支撑着。

一步一磕头向着山顶走去,这些都是他欠月漓的。

他的膝盖和头顶开始磨破直到血肉模糊,可他依然没有停止。

“小伙子,你的膝盖受不了了。”

寨子里的老奶奶看着他一步一个血印心疼出声。

“我不会停,我要带月漓回家,她死也会是我的妻子。”

“而且,如今我受过的痛不敌月漓的万分之一。”

齐迁终于跪行到了棺材下,他摸着红木棺材大哭。

“月漓,都是我的错,我们下辈子再团聚!”

说完就要用剑自尽,被族长拦住。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8

族妹和我说完这些时,我以为我会心疼,可是我内心却只剩下荒芜。

我知道族里有规矩不能让外人死在寨子里,所以我该出现平息这场闹剧。

当我再次站在齐迁面前时,我看到齐迁的脸上从震惊到狂喜。

他冲过来想要抱我,却忘了自己刚刚跪行几百个台阶,早已无法站立,站起又跌倒。

他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讨好似的说。

“月漓,我为你报仇了,我杀了秦歌和她的丫鬟。再也没有人能妨碍我们在一起了。”

我震惊他的残忍,知道这也是属于我的冤魂,心中默默为她们祈福。

“齐迁,你为什么还来这里,我们的事情早就已经结束了。”

齐迁怕我又转身就走,忙匍匐到我身旁说。

“月漓,我知道你还爱我,你看你都不舍得我死,所以我们就没有结束。”

“你不是喜欢这里吗?我也不当什么大将军了,我陪你留在这里,守着你好不好?”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你再也不用怕我会找别人了。”

听着齐迁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因为我跟了齐迁十年最清楚齐迁为了从一名贱籍走到大将军付出了多少。

如今他却什么都放弃了。

可我和齐迁再也不可能了。

“你走吧,情蛊碎缘分破。你早就知道又何苦执着。”

说完,我转身想要离开,可身后却是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嘈杂的呼喊声。

齐迁撞晕在了棺材上,族人忙找担架给他抬到附近的屋子里治疗。

“月丫头,咱们寨子不能死一个外人。”

“族长,我知道,治好他后我会劝他离开。”

因为族妹怕我接近齐迁再次伤心,主动揽去了治疗齐迁的事情。

这天族妹跑到我身边,看着我犹豫半天却没有说话。

我知道肯定是和齐迁有关,点了点她的头,温声说,“说吧。”

“姐姐,齐迁最近一直求我让他见见你,而且每次我给他换药,他都自己拆了,说要感受你曾经的痛。”

“还要我帮他下蛊,最好比你曾经还痛。”

“感觉他好可怜,可是他要是爱你,之前为什么还那么对你。”

看着单纯的族妹愁的皱起眉头,我摸了摸她的头。

“情爱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我去看看他吧。”

走到齐迁房里,他并没有入睡,看到我来了,眼里满是惊喜。

但似乎又怕吓到我,半天没有开口。

“你早点治好病,对你好对我也好。”

齐迁委屈地盯着我,

“月漓你是在关心我吗?”

“只要月漓你不走,我肯定配合。”

“月漓你可不可以帮我换药,我只想让你换药。”

我无奈只好帮他治疗,很快,齐迁就可以下地了。

只是齐迁却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我捣药他坐在我身边。

我采虫他蹲在我身边。

他和我说了很多我们之前的回忆,说这些都是我曾经和他一起做过的事情,以后也会陪着我一起做。

可我却没有理会他一次。

而他也在看不到我的时候,开始帮族人干活,即使族人都不待见他,似乎真的要在这里生活一样。

9

这天,是齐迁的最后一副药,只要他吃完就不会有任何的隐疾了。

我知道我该戳破齐迁的梦了。

即使这些天齐迁在我耳边的不断诉说让我也想起曾经甜蜜的日子。

可是我知道回忆只是回忆,再也不可能重现了。

看着齐迁捧着碗喝掉最后一滴汤药,我叹了一口气。

“和我去个地方。”

“好,月漓,无论你去哪我都会陪你。”

和齐迁穿过树林,走到森林深处直到看到一个小坟包。

这座坟看起来很新,可立的却是一个无字碑。

齐迁疑惑地看着我,用眼神询问我。

“拜一拜吧。”

说完,我就跪在坟前拜了起来。

齐迁也没有说什么,听话地跟着我的动作跪拜。

“你知道这个坟里的是谁吗?”

我忽然转头冷冰冰地问着齐迁。

齐迁被我问得一愣,回忆了半晌也没得到答案,摇了摇头,示意我继续说。

“是我们的孩子。”

“什么!不可能!”

“我也以为不可能,可是他死在了我逼出情蛊的那一天,情蛊带走的命是我孩子的命,不然我如今也不会站在你面前。”

齐迁被我的话惊得半天说不出话,突然扑向新坟,颤抖着用双手刨着土。

我闭上了眼,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齐迁终于停下了动作,因为他看到了埋在土里的未成形婴儿的骸骨。

“月漓,你说他痛不痛?”

“我真的好失败,我不仅失去了你,还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齐迁抱着骸骨放声大哭,惊动林中一片鸟儿。

看着齐迁悲怆的样子,我的泪再也忍不住,像断了线般顺着脸颊低落。

“所以齐迁,你觉得我们还可能吗?”

“曾经你救我一条命,如今我的孩儿还了你一条命,我们两不相欠了。”

我吐出一口浊气,缓步离开,留齐迁一人在坟边。

再见到齐迁时,我身边围着尽是小孩。

我慈爱地对着他们讲述着故事,看着他们拍手叫好,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我把我对未出生的孩子的爱平等地给予给山寨里每一个孩子。

当我注意到齐迁时,我不知道他在门口看了我多久。

“月漓,我错得太多,如今也无法弥补了。”

“我也不会再纠缠你了,月漓,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地。”

“月漓,我会一直等你,如果你需要,你就来找我。”

我看到他的眼里还是不舍,冷声开口。

“我会好好的,我也不会找你,我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

我的话似乎伤到了齐迁,但他并没有像原来那样情绪激动,反而是闭了闭眼。

“月漓,我爱你。”

齐迁说完将吊坠中情蛊的尸体放在了桌子上,转身就离开了寨子。

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我却再也无法与当年的少年联想到一起。

有些事情看来还是给它深藏在记忆中就好。

“月漓姨姨,你是在伤心吗?给你糖糖吃,你不要伤心。”

“我的也给你!”

“我的也是!”

“好好好,姨姨都收下啦,姨姨有你们就不伤心了,你们就是姨姨的孩子。”

每夜山风掠过,竹林奏响,却被孩童们朗朗的诵经声盖过。

“月漓姨姨说啦,咱们多读一页《蛊经》,就能多给我们讲一个将军的故事!”